谁知豹子受仙姑法术定身不能动,浑身骨肉却坚硬得和钢铁一般。孩子用尽气力,只把腿子稍许推动了一些,豹子浑如不觉,也不叫一声疼。孩子爬了出来,向豹子周身打量了一回,见那豹伏伏帖帖地立在一处,双目闪闪,如电如炬,向着仙姑呆呆注视,宛如人家畜的驯犬一般。孩子这才有些惊异起来,对着仙姑厉声喝道:“兀那道姑,这可是你教它装这死样的?”仙姑笑而点头说道:“不教它装这死样儿,你还有命呢?这时敢则老早爬到它那活坟中去了。”孩子受这讥笑,却不动怒,忽然走近仙姑身边,笑嘻嘻地问道:“姊姊,你要真有这等本领呢,我就请你到我家去,我家有大房子、大花园,好玩得很。我就拜你做师父,请你指教我这伏豹打虎的法门,好不好哩?”
仙姑听了,心中暗暗点头:这孩子能够服理,却是可造之才。因也笑道:“你还不相信么?只凭我这一指儿,再教这畜生蹲在地上,给你做个坐骑,送你回家,你看怎样?”孩子大喜道:“好师父,快请发个命令,着它蹲下去罢。”仙姑并不说话,只伸一个食指向豹子喝声“疾”,豹子果然蹲下地来。孩子喜极称妙,便也不顾什么,一跃而上,骑在豹子的背上,却伸出一对小拳头,在豹子身上槌了十多下,骂道:“你这亡八,几乎害得我性命都丢了。”豹子受打,却如毫不觉得一般。仙姑笑道:“这东西现在还被我的道法束缚,魂灵不在身上,你就杀了它的脑袋,包它觉不出一些痛楚咧。”孩子方才住手,因问:“师父不同我回去么?”仙姑笑道:“你家在什么地方,家中还有什么人,你可一一告我明白,我才肯跟你去咧!”孩子忙道:“姊姊不用多问,我家离此最近,就在这山后后湖地方。我姓钟离,名权。我爹叫钟离俊,他如今老得很,不会出来打兽,有时走得远些,还要我姊姊扶住了他。我还有一个祖母,她的年纪比爹爹还大。”说到这句,仙姑不觉好笑起来。